乌拉子

枕头要常晒,不然如何存放夜里的辛酸眼泪和发霉梦想

宽成以待 冷锋过境

  上

  八月初的上海时常多云,在灰沉沉的半边天空下,是被各种排放气体蒸腾而成的一个个闷热小岛,岛民们面无表情地打着伞,提着包,匆匆往来。偶见的阳光虚弱得发白,同水遇见了海绵一般,被厚厚的云吞没进去。机场的广播提示放得刺耳,竟把耳机里的乐声都盖了去,被震得耳鸣,汪卓成拿下耳机,熟练地戴上了渔夫帽和口罩,低头推着行李箱走出通道。



  “今年第9号台风“利奇马”已于昨天晚上8点钟在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境内由强热带风暴级减弱为热带风暴级......”播报员的声音带着平淡的质感。



  吞下最后一口蟹粉面,他盯着手机有点心不在焉,凉了的蟹粉面先前被鲜美藏起来的腻味泛出来,卡得他喉头一动,忙倒了半勺醋压一压。他到达得巧,连绵数日的雨歇了,因此成了这家店面的首位客人,老板娘热情地给他多加了半份的量,总之一开始,还是很开心的。



  店里的电视一直开着,停在央视,也许是雨天信号不好,一个天气播报来来回回卡了四五次,台风“利奇马”的名字也就在耳边响了四五次。希望这“马”赶紧走吧,别再带来什么灾害了....恰好关注的信息弹出来,滴的一声。他笑得眉眼弯弯,显然是在看被于斌评价为脱缰野马的另一匹“马”。退出了微博,又点开了微信,略感失落的是,和刘海宽的对话框还孤零零地停在自己上飞机前发的酒店还有航班信息上。



  是在忙吗...自诩对宽哥的行程还算了解的汪卓成又刷新了一下界面,这次还是一片空白。嗯...是信号不好,肯定是。吃过饭后他还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一半会被读剧本占据,剩下的则不言而喻。被上海潮湿的天气带得心情也很酸涩的汪卓成思来想去,还是坐车回了酒店。


  

  电梯坏掉了,只好走楼梯。爬到二楼,行李箱的轮子一顿,不动了,幸好已经到了楼梯口,再爬一层就到了。汪卓成俯下身去查看,发觉轮子的滚轴里不知何时掉进去了一根螺丝钉,卡得严丝合缝。眯起眼拿手去拔,纹丝不动,手指还染上了铁锈。安全门打开,清洁工推着车走出来,没看清蹲在楼梯口和黑漆漆行李箱融为一体的他,一下子别倒了行李箱。

  


  “哎哟怎么蹲在这里呀?对不起对不起哦,我马上给你扶起来。”在阿姨的连声抱歉下,他退开一步站起身。“没关系啦阿姨,我自己扶,它刚才推不动我在修......诶?!”那么一摔正巧把那根螺丝钉给震出去了,行李箱来回自如。扬唇一笑,刚才的些许郁闷已经消失一空。



  门口有个他意想不到的男人在那里杵着,戴着个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口罩拉得老高。好像来蹲点的不法人士哦,心里打趣的想着,汪卓成脚步轻快地走出楼梯口。


  “宽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清亮的少年声音从背后传来,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刘海宽转过身,向来冷冽的眉眼因他而柔化,伸手接过行李箱,在旁边候着他开门。原来宽哥在这里等着我呀,要给惊喜也不说一声......我在蟹粉面店里发呆那么久是不是让他久等了......哼,谁让他不跟我说呀。盯着他磨磨蹭蹭小动作的刘海宽没忍住,从背后轻轻地抱一抱他。



  甫一进门,插电后的灯光刚刚亮起,手就被男人紧紧攥住举高。刘海宽拉下口罩,眉心微皱,语气有一些冷:“手是怎么弄伤的?”汪卓成迷茫地睁大了眼睛,跟随着刘海宽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片殷红,可是不疼呀...见受伤了的人还跟平时似的软乎乎的傻笑,刘海宽叹了口气,把行李箱放到了一旁。



  “疼不疼啊?这不是小伤,破伤风听过没有?”弯下腰在床头柜翻找,还不忘把人拉到床上坐下。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真的好像我妈哦......可是才谈了半年啊,爱情这么快变质成亲情吗......汪卓成见他找得辛苦,没忍心再隐瞒,过去抱住了人的腰,实话实说是铁锈而已。一向沉稳的刘海宽难得被他单纯的小恋人诈一回,无奈地摇了摇头,推人去洗手。



  “宽哥你吃过没有?我们要出去吃饭吗?”虽然刚才的蟹粉面还堵在喉咙,不过汪卓成觉得,陪他家宽哥再去吃一顿也是没有问题的。“成成......”刘海宽捧住了他的脸,拿鼻尖蹭了一下他的,“身上海鲜味这么重,你不怕太饱吗?”语毕抬手又捏了一下。



  “那我怕你饿嘛......”薄唇微微往下一撇,一副委屈的可爱模样。“那就拿成成喂饱吧。”男人这下是真的吻了过来,浅尝辄止。眼睛都还没闭上的汪卓成满脸疑问,好久没见,就这样,亲一下?他失落的表情太过明显,刘海宽觉得自己都能看到对方头上的耳朵软软地耷拉下来了。



  “肿了怎么办?嗯?”细长的手指温存地抚过他眼下的疲惫痕迹,“明天不是要拍戏吗?先睡一会吧,过会我叫你起来。”又一串吻连绵地落在鼻尖、唇边、脸颊,最后回到了额头。“可是我不困。”因为我特别特别想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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